他找到了折中的办法。他说:
“你听着,朋友、我请求你绞绞脑汁,然后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上司那里去。”
“手指”沉默着,笨拙地点了一下头。它没有把它那有限的思维能力用来说话。
“最近你的上司已有四次违背了智能体系,”鲍威尔说:“你记得这些情况吗?”
“是的,先生。”
多诺万生气地嘟嚷:
“它倒记得!我跟你说了,这里有些事非常蹊跷……,,
“这个‘手指’当然会记得一它一切都正常。哎,你去好好睡一觉吧!”鲍威尔又转向机器人问:“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做了些什么呢?我指的是你们全组。”
“手指”像背书一样叙述起来,好像它是在脑盖的机械压力下作了回答的,因而毫无表情。
“第一次,我们在平巷道日的十七号巷道清理一个很难的出口。第二次,我们在加固一个快要塌方的顶子。第三次,我们在准备准确的定向爆炸,以便在进一步掘进时避开地底下的裂缝。第四次,是在刚刚发生了一个小塌方之后。”
“每次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?"
“很难描述。发生了某种命令。可是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接收下来并领会它时,又来了新的命令——操练那种奇怪的队形。”
“为什么?”鲍威尔厉声问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么,第一个命令,”多诺万插进来问,“就是操练步法之前那个命令,内容是什么?”
“不知道。我感觉到发出了命令。可是,还没来得及接收。”
“你能告诉我们一些这方面的情况吗?每次都是同样的命令吗?”
“不知道,”机器人伤心地摇了摇头。
鲍威尔仰靠着椅子背说:
“算了,你回到你的头头那儿去吧!”
“手指”明显地松了一口气,走出了房间。
“你搞到了不少东西,”多诺万说,“这是一次从头到尾都很尖锐的对话。你听我说,无论戴夫,还是这个笨蛋‘手指’都在策划着什么?是针对我们的。它们不知道或记不起来的事也大多了。格雷格,再也不能相信它们了。”
鲍威尔把胡须弄得乱蓬蓬。
“但愿你能帮我的忙,迈克。如果你再说一句蠢话,我就把你的拔浪鼓和妈嘴头都拿走。”
“好吧。你是咱们的天才,而我这小毛孩又能怎么样呢?咱们搞清楚了什么啦?"
“处境还是不妙。我试着从末尾,从‘手指’着手。但是,什么也没搞清楚。还得从头着手。”
“你是个伟人!"多诺万惊讶他说,“这一切说得多简单啊!现在,大师,您不能把这翻译成普通人说的话吗?”
“对你来讲,应该翻译成小孩话更合适。在出毛病之前,戴夫发出了什么样的命令,这是问题的关键。”
“你打算怎样把这一点弄清楚呢?我们没法和它们呆在一块,因为我们在场时,一切都正常。通过无线电监听命令,我们办不到,因为命令是通过正电子场来传送的。这就是说,近处的办法和远处的办法都被否定了。给咱们留下的只是一个干干净净,叫人看了舒服的大零蛋。”
“是的,直接的观察不顶用。但是还有演绎法。”
“什么?"
鲍威尔狡黠地笑着说:
“迈克尔,咱们将轮流值班。咱们得目不转晴地盯注屏幕。观察这些钢制的蠢才的每一个行动。当它们的行动变得古怪之前,我们就能看见发生了什么事,并由此推论,发出的可能是什么样的命令。’
多诺万整整有一分钟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。然后用压低的声音说:
“我提出辞职,我走。”
“你还有十天,可以想出一些更好的解决办法来。。”
鲍威尔疲乏的回答说。
在八天的过程中,多诺万绞尽了脑汁,试图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。这八天中,他每隔四个小时把鲍威尔替换下来,用发炎的、因而看东西模糊不清的眼睛,观察着那些摺褶发光的金属身躯在昏暗的背景下如何移动。整整八天,每次四个钟头的间隔休息时,他咒骂了公司,咒骂了dv型机器人,诅咒了他出生的日子:。
而在第八天,当睡眼惺松的鲍威尔强忍着头痛,来接他的班时,他站了起来,用精确瞄好的动作,把一本很沉的书扔身屏幕的正中,玻璃发出了必然会发出的碎裂响声。
“你这是干嘛?"鲍威尔气呼呼地问。
“因为我再也不想观察它们了。”多诺万用几乎是平静的口气说,“只剩下两天了,可我们还是什么也不知道。dv…5是一个糟糕的损失在我值班期间,它五次停顿了工作。而在你值班的时间内,停了三次,我还是不知道它发出了什么命令,你也不知道。而且我不相信你什么时候能查清。因为我知道,这点我办不到。”
“你怎么能跳越空间,同时对六个机器人进行观察呢?一个用手在于着些什么,另一个用脚在于些什么,第三个像风车一样挥动双手第四个像傻子一样在蹦跳。而其余的两个……鬼知道它们在干什么!而突然,全部停顿下来!就是这样!格雷格,咱们的路子不对头咱们应该在能够看清细节的地方去观察。”
(责任编辑:欧阳青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