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能喝了,实在的。”
不会喝酒的人每每这样的被强迫着而喝了过量的酒。面部红红的,映在灯光之下,是向来所未有的壮美的丰采。
“圣陶,干一杯,干一杯,”我往往的举起杯来对着他说,我是很喜欢一口一杯的喝酒的。
“慢慢的,不要这样快,喝酒的趣味,在于一小口一小口的喝,不在于‘干杯’” 圣陶反抗似的说,然而终于他是一口干了,一杯又是一杯。
连不会喝酒的愈之、雁冰,有时,竟也被我们强迫的干了一杯。于是大家哄然的大笑,是发出于心之绝底的笑。
再有,佳年好节,合家团团的坐在一桌上,放了十几双的红漆筷子,连不在家中的人也都放着一双筷子,都排着一个座位。小孩子笑孜孜的闹着吵着,母亲和祖母温和的笑着,妻子忙碌着,指挥着厨房中厅堂中仆人们的做菜,端菜,那也是特有一种融融泄泄的乐趣,为孤独者所妒羡不止的,虽然并没有和同伴们同在时那样的宴之趣。
还有,一对恋人独自在酒店的密室中晚餐;还有,从戏院中偕了妻子出来,同登酒楼喝一二杯酒;还有,伴着祖母或母亲在熊熊的炉火旁边,放了几盏小菜,闲吃着宵夜的酒,那都是使身临其境的人心醉神怡的。
宴之趣是如此的不同呀!
(责任编辑:欧阳青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