弃医从文,面对中国的社会现实,他冷静的认识到,当前的中国人缺陷不在于身体上,而是困顿的精神世界,精神上的”东亚病夫”,中国有太多国民劣根性的疮疤。
作为那个时代中国文化界的精神坐标,他是个孤独的前行者,一次次的描写悲剧,并不是他喜欢将美好的东西撕破给别人看,而是他身上背负的沉重的历史使命,中国人精神上的痼疾太多太多。在《孔乙己》里,恶意嘲弄孔乙己的短衫顾客;在《阿Q正传》中,别人欺侮阿Q,阿Q则欺侮比自己更弱小的小尼姑;在《祝福》中,鲁镇的村民把祥林嫂的悲剧当作有趣的故事来欣赏……所有这一切,让人感到一股透骨的寒意。鲁迅对他们的态度是“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”。鲁迅爱他们,但希望他们觉悟,希望他们能够自立、自主、自强。
敌人怕他社会的批判眼光和超人的胆识,他一直在战斗,一直在还原历史,展示真实,面对敌人的恐吓和威胁,他没有退却,确是越战越勇。
其四,鲁迅为中国文化赋予了新的精神力量。
毛主席曾经说过:“鲁迅在中国的价值,据我看要算是中国的第一等圣人。孔夫子是封建社会的圣人,鲁迅则是现代中国的圣人。”诚然,鲁迅在中国文化里倾注了民族忧患意识、自强意识,直面现实的精神,和绝对的爱国热情。
他创造了现代社会精神文化,并成为其重要的一环或结构,奠定了他在中国思想文化史上的地位和意义。在由传统向现代思想和文学的转变过程中,鲁迅是一座界碑,他的启蒙思想和立意“深切”、格式“特别”的文学具有现代思想和文学的革命的原型的意义。鲁迅的文化是精神的“反抗”与生命“挣扎“的文学,是为了争取做人的资格:生存、温饱和发展的“反叛“,对生命体验的“彷徨”、“孤独”和“绝望“的“挣扎“。它所显示出的思想的深刻性和彻底性、生命体验的独特性和丰富性,正是鲁迅思想和文学的魅力所在,也是区别他人具其独特价值的地方。他在文学中所表现的“改造国民性“主题和“绝望的抗战“体验也是20世纪中国乃至世界思想史上最有价值深度的母题之一。要“立人”,就要进行思想的启蒙,就要反叛“非人”的思想和“吃人”的社会制度,就要揭露“吃人者”的把戏和“被吃者”的人性弱点。鲁迅对传统思想和礼教制度,从汉语表达的方式到伦理道德的面具,从人的潜意识到社会制度都进行了深刻而彻底的揭露和批判,对沉默的国民灵魂也进行了真实的去蔽。
他关注人的思想的觉醒和社会、民族的解放,大胆实践和推动中国文学的意义和文体形式变革,吸收世界先进文化,反思、批判中国历史的“非人道”现象和传统文化的惰性力量,提倡思想的“立人”和“致人性于全”主张,认为思想启蒙和社会的变革“首在立人,人立而后凡事举“,人是社会的主体,是文化的根本,“尊个性而张精神”,“掊物质而张灵敏,任个性而排众数”(《文化偏至论》)才是社会变革的当务之急。立人“即要实现人的意识觉醒相精神的独立,释放人的生命能量,怀疑和反叛一切制约人的生命和思想的意识观念和社会制度。
其五鲁迅对中国文化倾注了独立性和创造性
鲁迅小说的人物是独立性的,没有重复和叠加,据有很强的代表性。人读鲁迅的小说,时时有一种“发现的喜悦”。画面是普通的画面,人物是普通的人物,但却在这么普通的画面和普通的人物身上,随时都能注意到我们平时注意不到的特征,觉察到平时觉察不到的人物的心理活动。
鲁迅的小说结构是多变的,创造性的。为了揭示不同生活画面和不同人物命运的不同的意义,几乎一篇有一篇的样式,一篇有一篇的写法。《狂人日记》与《阿Q正传》不同,《孔乙己》与《白光》不同,《故乡》与《祝福》不同,《孤独者》与《伤逝》不同。不仅结构样式不同,音调节奏也不同。《孔乙己》是那么的单纯而又冷峻,《伤逝》则那么逶迤曲折、情深意切。鲁迅的小说是小说,也是诗,意境幽深,外冷内热,其运用民族语言的功力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。
鲁迅是中国的民族魂,也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。他所留给中国人的文化财富绝对不输于莎士比亚。
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,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,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。
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,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,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。
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,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,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、最勇敢、最坚决、最忠实、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。
(责任编辑:欧阳青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