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央视两年多,我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。虽然2004年我做了130多场晚会,但主持春节晚会,没有想过。一天,我突然接到春晚剧组一位导演的短信,通知我参加春晚主持人的会。我感到很意外:难道,自己真的入选了?外界的一些传闻自己也听到了,可是,并没有领导通知我。我将信将疑地回电话给那位导演,确认自己成为春晚主持人。
想起当年和父母一起在电视机旁看春晚守岁,我不禁笑了。现在,我就在站在春晚的舞台上了。
春晚主会场还有三位主持人:李咏、朱军、周涛。他们三人都多次主持春晚,不用说,早都举重若轻了。在我眼里,这个舞台是神圣的,对于初次在春晚亮相,我没有经验,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切顺利。
彩排就要开始了。我的搭档们都淡定自若,谈笑风生,只有我,心里慌慌的,心里如同揣着一窝小老鼠,忒闹心。东张张西望望,一会儿去楼道里走走,一会儿到化妆间看看,唯恐有什么地方落空。终于,该上场了。我随着央视一号演播厅的舞台升出地台,依然惴惴不安,心跳得厉害。悄悄地左顾右盼,人家都一副大家风范,丝毫没有紧张。
彩排一共有七次,直到走了三四次场,我终于找到了感觉。这个舞台,虽然我不熟悉,但主持节目的临场经验还是不少的,春晚,对主持人来说,实际上是一种荣誉,一种认可。
也许,站在春晚的舞台上,就够了。不需要太多的话语,也不需要太多表现,只要表达出内心的快乐,喜悦,就成功了一半。
在晚会上的表现,我知道,应该是得体的,没有出现任何纰漏,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。在零点钟声过后,晚会快结束了,我特别兴奋,问朱军,问李咏、再问周涛,晚会完了去干吗?朱军说我家有一帮朋友等着我,周涛说我爸妈在家等我呢,李咏说我跟我媳妇已经买好了去度假的机票了。那一刻我有点不知所措。我全心全意地准备春晚,除此之外,没有任何安排。接下来我要一个人去面对一个人的寂寞,忽然间有一点点害怕。
回到家,我为自己煮了速冻饺子。边吃边看四套的重播,看得心放下了,踏实了。虽然曾是梦中的舞台,虽然第一次站在上边,也可以做到如此恰如其分。我觉得自己的笑容很“过年”,所以,速冻饺子的味道也感觉相当不错。
当得知我的年夜饭是在家独自煮速冻饺子,热心的观众不禁怜香惜玉,有的阿姨写信,让我一定到她的家里尝尝她亲手包的饺子,有的要给我当月老,为我牵线搭桥。其实,我明白,生活就是一种选择,不可能面面俱到,事事如意。我也期待着爱情,父母更是一催再催。我特别喜欢王安忆的小说《米尼》中所描述的人生场景:人生像一列行进中的火车,当它穿过燧道的时候,在黑暗中,看不到前方的路,而当它从燧道中穿出,一切豁然开朗的时候,已将至终点。人生只有两种态度,要么当机立断,要么顺其自然。工作上我可以当机立断,但在感情上只能顺其自然。我妈妈说:你是脚踩西瓜皮,滑到哪儿算哪儿。的确,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寻找。当舞台的灯熄了,便淡淡的有一种渴望。呵,有时候,真的好想谈恋爱,只是我再没有精力去实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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